淡色天空幸福論

十一、選前

　　「這次考哪些？一樣嗎？」舞玥問，上次她出任第一關考官，貌似玩得很開心。

　　「這次時間不多，不要這麼長吧？」默風提出意見：「兩關併一關考這樣？」

　　「也不是不可以，而且，看過上次後，大概不會這麼多人想選吧？」艾蘭諾想想，說。

　　「也是，上次不知死活的實在太多了……」晨星同意。

　　「我說……你們這麼編排自己家會員對嗎……」我哭笑不得。

　　又是一次齊聚會議室，會長、解析、貝伊諾、晨星、舞玥、默風和艾蘭諾，以及我，我們正在討論到底該怎麼樣舉辦這次的選拔。

　　大家都很識相，就事論事沒有人問起那天解析跑出去之後的後續，也沒人再問我真正的原因。人精，恐怕是這公會裡最不缺的。

　　「誰編排他們？不過是說實話。」舞玥說：「人要對自己的實力清楚一點啊！」

　　「對啊對啊。」貝伊諾贊同。

　　「……算了，隨便啦。」怎麼說我也不可能說贏他們，乾脆的放棄爭辯這點：「兩關併一關，那我覺得之前從晨身上拿東西的那關不錯。」

　　「我也覺得。」默風點頭，然後繼續開口：「不過這個如果放到第一關去，死的恐怕很多……」

　　「但是第一關考筆試或口試也會死很多吧？」解析說：「去年我也刷掉超多人的。」

　　「你不是故意刷的嗎？」晨星問，完全的驚訝：「我以為你故意刷的！」

　　「我也以為你是故意刷的！」默風露出一樣的表情。

　　「……這次我就看鬆一點讓你累死。」解析冷冷的說完，喝茶。

　　「咦───！？」

　　「好，把解析排在晨前面。」

　　「貝貝筆記不必做這麼快。」會長輕輕往隔壁的貝伊諾頭上一敲，說。

　　「現在會裡有多少人的等級追得上團長們的？」解析接著又問。

　　「大約十來個，但是追過會長你們的沒有，只有一個跟貝貝同等的。」解析老實說道：「晨星那招大概還是可行，但是會累死吧？」

　　「那你筆試還是排我前面吧，我不要累死。」

　　「我有說我這次要參與筆試測驗嗎？」

　　大家都看向說這話的解析。

　　「老大，你這次要考啥？」默風很有興趣的問。

　　「解析透漏一下。」貝伊諾也興致勃勃。

　　「……為什麼你們對我考什麼這麼有興趣？」對於所有人都用著好奇的眼光看他感到疑惑的解析放下茶杯，問。

　　「喔……誰不知道後宮副會長最會整人了？」會長率先回答。

　　「套句常用詞就是『腹黑』！」貝伊諾接著說。

　　「老實說我最愛看副會整人了。」默風一下老大一下副會的，現在才知道他和解析熟成這樣。

　　「解析的考驗，讚！」晨星說，然後引來其他人的白眼，雖然我不懂為什麼。

　　「……這麼喜歡要不要每個人都來給我考一考？」解析笑，問。

　　大家全部收回眼光，端端正正乖乖的坐好。

　　「快，討論。」會長說，嚴肅無比。

　　「……我終於知道後宮到底靠什麼在維持威嚴了，解析真是辛苦啊……」

　　「是啊，我自己都覺得天將降大任於是人，必先苦其心智啊。」

　　「……你怎麼默默把其他的修煉都拿掉了？」最有學問的艾蘭諾苦笑。

　　討論了老半天最後終於拿出個章程，雖然還要更詳細的計畫不過這全都被解析丟給會長，一句：『我有事』，拉著我跑掉。

　　臨出門前會長那張鐵青的臉差點沒讓我們笑死。

　　「我覺得會長最近的臉色越來越有趣了。」我說。

　　「看他變臉本來就超有趣，這是我的興趣之一。」解析非常光明正大、一點也不敢到有錯的說：「鬧他最好玩了。」

　　果真夠腹黑。

　　離開後宮跑到一個適合小小練等、看看風景的地方，這裡距離教廷城不遠，是個被圍繞在山谷中的小湖，四周長著像水晶一般、微微發光的晶體花，鳥兒都是雪白的，怪物不是主動怪，悠悠栽栽的在四周閒晃。

　　「在大家面前當然要威嚴些，他是會長啊。」解析解釋：「不過嘛，作為我幫他把他該做的事情都做好了，算是給我的特權吧。」

　　「看來會長不是這麼不近人情啊……」

　　「妳怎麼會覺得他不近人情？」

　　「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只覺得他好威嚴，之後貝伊諾的一連串事情，我也看到他狠戾的一面……當然也是有對貝伊諾的關懷啦，可是除了貝伊諾外，好像也沒人有這殊榮。」我回憶著關於會長的所知片段。

　　「嗯……印象中很少見他笑，對他的感覺就是『好威、好強大、好兇』這樣。」

　　解析笑了笑，然後我聽見公會頻道裡，解析發言。

　　『會長，我今天發現了很適合你的形容詞。』

　　『……什麼？』雖然心情不佳但還是乖乖的回應，我發現除了貝伊諾外，好像就解析叫會長，會長一定會回應。

　　『不近人情。』

　　『貝貝！快把你朋友帶走！』會長一聲崩潰似的大喊，讓公會頻道笑炸：『我一直被欺負！』

　　『解析，做的好！』

　　『過獎了。』

　　『貝貝……』會長的哀怨又引來一次大笑，公會頻道剎那間熱鬧起來，句句都是調侃會長的話。

　　『會長，加油啊。』解析涼涼的說。

　　『──你這個傢伙！』

　　「『哈哈哈哈哈──』」我跟解析笑得差點沒陲地板，抱著肚子蹲在地上，最後索性坐下來。會長悻悻的罵了一句，之後也沒多禁止公會頻道的人調侃他，偶爾還會回個嘴，直到貝伊諾下線，會長沒多久後也下線，臨離開前短訊了什麼給解析。

　　「我說嘛，他要是真的想辦還是很快的。」解析看完短訊後說：「妳看，章程一下就定好了。」

　　「畢竟是少東啊。」我說：「你也不簡單了，他是專門受過訓練，你應該不是吧？」

　　「我很慶幸我不用，聽說他小時候超辛苦的。」解析厭惡的說著，安靜一陣後又問：「話說回來，妳有想過誰可能會當選嗎？」

　　「沒耶，實際上後宮中比我強的太多了，所以我還真不知道……」我說：「我不像你們這麼厲害，全公會的都認識。」

　　「公會大了也沒人這麼強……就是貝貝也不會把所有人都認齊的。」解析笑了笑，說：「我也只比較知道幾個比較常惹禍的。」

　　「……我對閒人團的幾個比較瞭解，不過他們人也很多，好幾個我也要想一想才會知道他們的名字。」

　　「偷偷跟妳說，貝貝遇到人的時候都會讓對方先打招呼，然後順著話下去摸對方的名字，他有時後會私下說他根本不記得那個是誰。」

　　「噗……真假？我以為他都記得。」

　　「基本上是都會記得啦，可是如果是那種，路上幫他放個火牆，或是野團一起打了一次王這樣的，誰會記得啊？」解析聳肩：「他們有名，時常會有這種奇妙的認親人。」

　　「真奇妙，貝伊諾這樣作法是一種，白詰那邊又是一種作法。」說到認親人這點，不知道為什麼的就想起了白詰，想到白詰說了：『不是什麼事情都記得』的那句話。

　　「白詰真的是個很妙的人……」解析說：「後來我稍稍打聽了一些他的事情，發現一件很詭異的事。」

　　「什麼事？」

　　「白詰這個名字，從鍵盤式線上遊戲就有出現。」

　　「那哪裡詭異？」我不明白。

　　「通常我們跳遊戲，只要沒有特別的理由都會用同樣的id，很少有人會去冒用或是刻意用別人的；白詰……這個名字從一出現就是神人之一，更不會有人傻到去用。」

　　「……你是說……」這麼一說我當然也聽懂了：「可、可是……那年代不就太……」

　　「……就，當他是個家族繼承吧？」解析難得的說笑，可是卻讓人笑不出來。

　　「……我只覺得世界好詭異。」抱頭，我說。

　　解析在旁邊笑我的舉動。

　　笑完了，又安靜下來，只剩下這個地方的風聲、水聲和鳥鳴。

　　「……抱歉，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好說了。」最後，解析老實的說。

　　「嗯……這種事情可以不用說出來吧？」我輕笑，回答：「沒關係的。」

　　「不然，打怪去？」他問。

　　「這些嗎？看起來很漂亮，打他們好可惜。」我說，看著前面悠哉晃過的怪物──這邊的怪物都是白色居多，動作緩慢，但是很可愛，是女孩子會喜歡的類型。

　　「那我們把牠抓起來吧！等等，我想到一個好活動。」解析說著，站起身，拍拍灰塵在公會頻道開口。

　　『公會全員注意，這裡是副會長公告，現在開始進行公會突發活動──抓寵，老子、千滄，帶著抓寵符到庫巴頓來，有興趣參與者也一起過來。』

　　「抓、抓寵？」

　　「這邊的怪物打了不會掉什麼，但是可以抓。」解析說，指著一隻白色看起來像小貓，可是卻有三條尾巴的生物：「不少人喜歡，雖然沒什麼用。」

　　「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抓了之後可以養嗎？」

　　「可以。」

　　「那他們吃什麼？要不要準備什麼？」對於寵物我接觸的多半戰鬥型居多，就連貝伊諾的睡到自然醒都是戰鬥型寵物：「難養嗎？會不會罵主人？」

　　「……為什麼會有罵主人這個問題？妳哪裡聽過寵物罵主人嗎？」解析疑惑。

　　「貝伊諾的那隻枕頭。」

　　「……那應該……是妳等級比牠低的結果吧？」解析想想，回答：「這邊的怪物抓到後大約都在三十到五十級間，不會有這種問題。」

　　「喔喔！好棒！那是這些都可以抓嗎？」白白的小貓（雖然有三條尾巴）、白白的小狗（雖然背上有小翅膀）、白白的小兔子（雖然有六隻耳朵）還有白白的迷你牛，不管哪個看起來都好可愛，好像摸起來會像雲一樣軟軟綿綿。

　　「妳等等可以每隻都抓起來看看，反正不會難抓。」解析說，不遠的地方開了傳陣的落點，公會的人來了。

　　「喔喔喔喔喔──」

　　老子和千滄銀月帶來了將近兩千張符，解析的意思是這些從公會出，當作活動給大家玩玩。公會裡來的最多的是舞玥的月團，畢竟都是女孩子，她們也領走了將近兩百張符。

　　我最後拿了五張，然後開開心心的跟著解析和大家一起準備抓寵。

　　「怎麼抓怎麼抓？」我問。

　　「這種非主攻怪似乎要取得他們的好感才能抓起來。」舞玥說，率先跑上前，開始引誘一隻兔子：「兔兔乖，來給你吃胡蘿蔔。」

　　白色的兔子帥氣的甩頭。

　　「──靠背！我被小看了！」

　　「哈哈哈──」

　　「我來我來！」另一個女生拿出了菠菜：「兔兔來，吃菠菜長大大喔！」

　　「……妳是想要牠長多大？跟大樹一樣嗎？」被人吐嘈。

　　「嗚哇牠不要！」

　　挑剔的兔子看也不看一眼胡蘿蔔、菠菜，甚至有人拿出小黃瓜，兔子還是不屑一顧。

　　我東掏西掏，最後只在物品欄中掏到棒棒糖。

　　「兔兔來，棒棒糖喔！」我說，蹲下。

　　「聖司，兔子哪會吃棒棒糖？」

　　「太硬了吧！？」

　　旁邊有人說，不過我還是慢慢挪過去，伸長手。白兔轉過頭，紅通通的眼睛看著我，六隻耳朵動了動。

　　「這什麼鬼兔子！牠吃棒棒糖！」舞玥驚恐的說著。

　　「來，棒棒糖一枝五十元，買四送一喔！」千滄銀月非常聰明的當場開始做起生意「限量兩千隻，要買要快──」

　　「……你哪裡來的棒棒糖？」老子身為鐵匠並沒有料到這點，頗無言的看著千滄銀月。

　　「作為貝貝的糧倉我不得不隨身攜帶。」千滄銀月正經的回答。難道貝伊諾一次要買到這麼多嗎！？

　　「我要四枝！」

　　「我要一打！」

　　生意看來不錯。

　　這邊有人在買棒棒糖，那邊已經有人拿別的東西去試其他怪物了，一個晚上就在這樣的氣氛下，熱熱鬧鬧的過去。

　　等到回城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手上一套寵物，剎時之間整個後宮充滿了各種白白的糰子，嗚嗚喵喵汪汪牟牟，會長再次上線時只看見他滿臉黑線，看著這堆寵物滿地爬，很無奈的問解析何時後宮變成了寵物大觀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