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色天空幸福論

四、無法摧毀之牆

　　「江……江龍躍！」黑色刀刃上的遊龍閃動，一發足以摧毀所有擋在她面前的死洞的魔物那樣強大攻擊往會長狠狠襲去。
　　揮舞過去的刀之衝波，會長只不過舉起雙刀一擋，輕而易舉的就將之化解，就連一步，也沒有移動過。
　　速度快且攻擊高的放肆，從剛開始的全力猛攻，到後來以速度為主、試圖繞過會長的舉動，一直到現在──

　　看起來幾乎是垂死掙扎的表現。

　　會長非常的強，他站在那，就像是一道牆一般的無法跨越。貝伊諾根本不需要移動，就算放肆試圖從身後接近，會長反手的一招攻擊，立刻就讓她放棄這個想法。
　　果真是，不需要移動。
　　會長看起來就和一開始一樣，表情沒變，腳步沒移動，甚至臉上連汗水的痕跡都看不見；反觀放肆，不但氣喘如牛，甚至連腳步都開始蹣跚起來。
　　體力，消耗的情況已經看得出來。

　　公會頻道非常的安靜，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這種寧靜讓人害怕，特別是這最後的挑選掌關者，是會長。
　　wraind，我們後宮的會長，全神無第一個衝上神聖騎士的人。
　　雙刀騎士的他總是如此的威風，所有會員都相信著，事情到他手中一定可以解決，而他也的確從沒讓人失望過。
　　曾經聽過有人這麼說，如果想要體會什麼叫做銅牆鐵壁滴水不漏，只要去挑戰後宮的會長就行了！絕對會打到你想哭但他還是站在那屹立不搖。

　　最後的一關，也是最困難的關卡。
　　『這是最後的挑選，最後的關卡。』貝伊諾說著，對著所有的人說著『掌關者：wraind、貝伊諾。』
　　『我不會使用任何的魔法，也不會動用魔法捲軸。挑選開始，我什麼也不會做，就只是站著。』
　　一面宣佈著這一關的說明，而貝伊諾也一面的往後退。
　　一直退到會長的身前。
　　雙刀突然的出鞘，閃著寒光的冰藍色劍與另一隻手上所握的赤紅色劍，順著雙手的姿勢畫出一個圓，而貝伊諾則是一個轉身，閃到會長的身後。
　　『站在wraind的身後。』他說。
　　一直安靜的會長此時開口，低沉的聲音念出我的名字和放肆的，讓我的心重重的跳了一次：『誰可以越過我，碰觸到貝伊諾，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他這麼說著，將挑選的所有規則，說完。


　　貝伊諾始終看著前方，我不清楚他有沒有在看場上的人，但是偶爾的胸口起伏會稍微的大一些，像是大大的吸口氣之後，重重嘆出的樣子。
　　或許，他覺得很無聊？或者是他早已知道憑放肆的能力，要越過會長是不可能的事情？

　　觀眾席中已經開始傳出私語聲，過長的觀戰時間以及毫無突破讓他們覺得無聊、不耐，也開始批評起放肆的動作。
　　這是一場沒有時間限定的比賽，只要能夠撐下去，想要試多少次都可以。會長不會主動攻擊，而貝伊諾則是什麼也不做的站著。
　　乍看之下很簡單，但是不斷的進攻以及受到挫折，損耗下降的體力，還有場外漸漸大起的聲音，都會讓人感到壓力倍增。
　　而壓力越大，人，越是會更疲憊……這是一個無盡的循環。

　　我看出來了，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可是當我上場的時候，我是否能夠撐下去？
　　我是否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想出辦法，並且有足夠的能力去執行這個方法？

　　「放肆，停止吧。」
　　放肆數不清第幾次的進攻失敗，被會長掃退之後，貝伊諾開口了。
　　口氣清淡，不帶著自己的感情，像是在陳述事實似的口氣讓人感到更加的心寒，更加沮喪。
　　「無論多少次，妳都無法越過他。」貝伊諾說。

　　放肆握著刀的雙手一顫，正撐著要站起的腳再次落下，左膝重重的頂了地面。緊咬著唇，眼中充滿了不甘願……還有悲痛。
　　最終，她屈服。

　　「……我放棄。」她說。
　　場外，是一波又一波的嘲笑，噓聲，還有同情。
　　我看見放肆低頭，而點點的淚反射著光，滴下。

　　「半小時後繼續。」會長轉身，沒看依舊在擂台上跪著的放肆，這麼對大家宣告。
　　貝伊諾等他到了身邊，轉過身跟著離開。晨星在場邊等著，他們三個什麼也說得離去。
　　公會的夥伴，公會的頻道，安安靜靜。
　　我看著她獨自一人在擂台上低著頭，撐著刀自己站起，走下擂台。
　　似乎應該去對她說什麼，可是我卻動也動不了，腦中空白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只知道，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而我，會不會也和她一樣？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踏上擂台，不知道自己究竟聽了些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出招。
　　如果連放肆都無法越過這道牆，那麼我又該如何越過他？
　　白色擂台地板的冰冷穿越過靴子，從腳底讓我涼到頭頂，我看著眼前的人，告訴自己越過他越過他，想個辦法越過他，然而腦子卻是怎麼樣都不能思考。

　　一道牆……
　　一道擋的密密實實的牆……
　　一道高出我好多好多的牆……

　　呆立多久我自己不知道，然而真正有知覺的時候卻是從密語頻來的，狂風的消息。
　　『妳在幹麼？』他問。
　　我沒辦法回答，雖然我知道要回答，可是這時候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脫離了控制，要她做什麼她都不聽話。

　　神經與大腦脫節，命令傳達不到四肢。

　　『站了十幾分鐘了，再不動我要去練功喔！』
　　咦？
　　突然冒出這句完全不搭嘎且說中我的情況的話，讓我從傻愣中驚醒──狂風在現場！？
　　視線終於清楚起來，眼前一片一片的人之中，狂風在其中看著我。
　　我試圖找到，但是卻徒勞無功。

　　『怕什麼？至少妳會長不會像泥人那樣海扁妳，送妳回重生點，妳連死都不怕了，還怕啥？』
　　雖然這些說詞像是在諷刺我，但是語氣之中的關心卻滿溢。

　　「十二月夢，如果不打算動作，請快點放棄。」貝伊諾出聲說著，同樣是那種清冷的語調。
　　我將視線擺向他，才發現他在看我，交接眼神的那一刻，我知道他一直都在看我。
　　『愛笑的人讓他笑，敢站上來的沒幾個！』狂風繼續用密語對我說著『難道妳就這樣放棄那個重要的原因？支持妳到現在的原因？』

　　──『我想幫妳，我會去選聖司！』
　　怎麼可以放棄！

　　深深吸一口氣，感覺著自己的心跳漸漸的平穩下來，手腳的感覺也逐漸的抓回。握拳、鬆開，驅散指尖的一點冰涼感，左右手同時握住雙刃片戟，將之折開；輕輕的移動腳步，腳的僵硬也逐漸的回復。
　　是的怕什麼？
　　只是一道牆而已，擋在那裡，就想辦法打破；打不破，那就繞道，總是有辦法的。

　　劃開雙手，賦予屬性，擺開架式，閉上有點酸澀的眼後重新張開，我看著會長。
　　「我現在開始。」
　　會長微一點頭，但我確定沒有看漏，他眼中的那抹讚賞。

　　「弧光月！」
　　狠狠的使出力量，劃下這次的攻擊，結果卻都和前面幾次一樣。
　　我藉著力而跳開，喘氣，休息順便繼續思考。
　　不論是從前方、左右兩側，或是後方，都沒有辦法接近貝伊諾兩公尺內的範圍──這點放肆已經證明的很清楚了，而現在實際的上來挑戰，看的更是清楚。

　　會長只不過就是站在那，我攻過去，他就擋，不閃也不躲，一揮劍就能推開我的攻擊。
　　十幾次的嘗試，各式的進攻方式都考慮過，然而我卻依舊無法使會長移動腳步，更別提要越過他，碰觸到一直站在那的貝伊諾。

　　即使是用我最強的攻擊招式：點破裂，也無法動搖會長一步，龍曜之怒不用說，那一招若不是到最後，我一點也不想使用。
　　難道沒有任何的辦法嗎？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越過這道牆嗎？

　　經歷了我和放肆的挑戰，會長看起來一點都沒疲累或是不耐的樣子，他的姿勢依舊挺直，而他的防備和眼神也一樣的堅固犀利。
　　這就是神無之中，第一個成為神聖騎士的人，我們的會長wraind，一道無法跨越的牆。

　　「為什麼可以這麼堅定的站在那呢……」我自言自語著，停住腳步。
　　是的，為什麼會長能夠這麼堅定的、那麼自信的站在那裡？
　　彷彿相信著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越過他，到達他身後，傷害他身後的人。
　　無論是什麼樣的人或怪物來迎擊，會長總是敢大膽的挺身站在最前方，揮舞著手中的刀或劍，阻擋住一切想要往後方襲擊的力量。

　　就像現在一樣。

　　貝伊諾側著頭在看我，海藍的眼中看不出什麼樣的情緒；我繞到他的身後時，他將頭轉回正面。
　　觀眾席上早已沸沸揚揚，甚至吵的比剛剛放肆還要大聲。
　　我知道要不在意，但是我卻還是無法阻止自己去聽那些話語。

　　為什麼還不認輸？
　　還要浪費多少時間？
　　究竟在想些什麼？
　　根本完全沒勝算嘛！

　　這些話語不斷的傳進我耳中，心中開始有種焦躁不安，還有不悅的感覺。
　　雙手握住雙刃片戟，我決定再從背後進攻一次！
　　繞著圈，算著腳步算著心跳，算著預備衝刺的時間，在左腳踏下的瞬間，施力，我衝上前去！

　　會長的刀也幾乎是同一時間，倒轉了刀鋒──

　　「後刃。」
　　「啊……」
　　使勁全力在衝的我無法躲避這迎面而來的攻擊，只能勉強的支起龍刃戟，「龍之護衛！」
　　擋起的瞬間也是後刃擊中我的時候，龍之護衛擋不下全力，迫使我退後。
　　過大的衝擊使地板被刮破，揚起碎石。

　　「聖盾。」
　　止住後退，我意外於會長竟然會防禦這陣沙塵，聖盾是專門用來防禦物理性攻擊的招式。
　　既然會長有這招，為什麼不用來擋我們的攻擊？為什麼他還要用攻擊來破？
　　只要他打開聖盾，我不認為我可以打破他……
　　防禦這陣沙塵的意義是什麼？沙塵並不會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啊！更何況隔著貝伊諾……

　　貝伊諾？

　　這剎那，我好像明白了。

　　在沙塵全部落下之後，會長解開聖盾，貝伊諾的肩提起一些，然後又微微落下。
　　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嘆氣的樣子。
　　會長沒有馬上回復原本的姿態，而是看著貝伊諾，動了動口，說些什麼……
　　貝伊諾搖頭，總之是拒絕之類的，然後會長點頭，不再說什麼。

　　站住，看著他們兩個的動作，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一直想著要攻擊會長，擊退這道牆，才能夠碰觸到牆後的東西。一直想著這道牆該如何越過，如何繞過他，才能夠進到後方。
　　可是，並不需要……我並不需要越過他的。
　　不越過牆而碰觸到後方的東西，還有別的辦法。大家都狹義的認為，要碰觸牆後的東西，就必須先越過牆、或是摧毀牆。

　　我需要引開他的注意力，需要能夠進行具有範圍性的攻擊……我必須能夠，在瞬間製造及大的衝擊，使人無法注意到別的事物。
　　從上往下，製造出如同隕石落地的衝擊……

　　握緊武器，壓低身子，讓自己行動快速如風，讓自己的速度提到最高。
　　擺出空破斬的起手式，在到達距離他還有半公尺之前，會長已經預備好要揮出來阻擋的招式。
　　然後，我在下一個左腳踩地的同時，躍起；閃過一絲訝異，但是會長很快的反應過來並且變換姿勢，而我知道就是這時候──

　　「火球！」
　　「呃！？」
　　鬥龍族的魔法攻擊力並不高，會長的等級又高出我太多，火球對他造成不了傷害，但無妨。
　　我要的只是他無法防禦我下一個招式。

　　雙手舉起龍刃戟，尖端朝下，藉由空中落下的重力與速度，使用點破裂加成威力──
　　「落隕！」
　　如同隕石落下般的威力，強力的撞擊衝破地面，一塊塊碎裂開來，比剛剛的沙塵還要更大塊的碎石塊暴開，飛散的真如同隕石撞上地面一樣，往四面八方而去。
　　我蹲下了身子，將自己引在爆炸所引起的煙塵碎石之中，潛近。
　　「嘖……」
　　低啐一聲，一紅一藍的兩道光線往上畫出弧形，我知道這是聖盾的起手式！
　　不可以讓他支起聖盾！
　　就是現在！

　　雙刃片戟指上鎧甲，響出一聲脆音，煙塵的縫隙中我看見會長驚愕的眼神。
　　「點破裂！」
　　「什……」
　　話語聲被爆破聲掩住，會長完全的承受著這陣衝擊……

　　並且退後。
　　他移動了腳步。
　　我無法越過那道牆，那麼何不讓這道牆和他身後的東西距離靠近一些？

　　一個箭步衝上前，在會長還沒站穩之前，我的龍刃戟已經架上他的頸項邊。

　　「碰到了。」我說。
　　戟的尖端，正好指著貝伊諾的額。
　　貝伊諾微微張著嘴，海藍的眼中有著訝異有著欣喜。
　　整個場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見這一幕，所有人都無法做出反應。

　　會長略微的半蹲著，沉默了數秒，然後抵住我的武器，推開，站直。

　　「合格。」他說。

　　全場剎時響起歡呼雷動，感覺地面都在震了起來；公會頻道裡只聽見道賀聲，一開始是舞玥，然後解析，接著晨星也開口說話，再來就是一連串大合音！
　　我還喘著氣，為自己剛剛的行動感到大膽和冒險，若是失敗的話，我恐怕連再試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送回重生點。

　　「恭喜。」貝伊諾走上前，伸出手「成功了。」
　　「我……」愣愣的伸出手和貝伊諾相握，對於能夠成功真的是……百感交加啊……
　　若沒發現這點的話，應該就沒結果了。
　　「妳果然很敢。」會長說，在貝伊諾放開我的手之後。
　　「這……」摸著頭，一時之間只好以笑容回應，我知道看起來一定是很傻，一旁貝伊諾偷笑了出來「因為……因為明明只是小小的碎石你都不願意它打到貝伊諾身上……」
　　「嗯……」會長皺眉，貝伊諾笑著用拳頭往他胸口一敲。
　　「所以跟你說你還太不夠成熟了。」
　　「這跟成不成熟無關。」會長無奈的回，然後繼續問我「不過妳沒想過，如果我那時候直覺下就直接砍妳？」
　　「嗯……如果這招都沒用的話，我想也沒別的辦法了。」我回答，看看貝伊諾，再看看會長，突然覺得他其實沒這麼恐怖「不過我相信會長會選擇先保護貝伊諾而不是先砍我。」
　　只是小小的碎石就已經讓他無法忽視，那麼我所激起的爆炸和石塊，他又怎麼可能冷眼漠視？

　　「小夢──！」
　　呼喚這次不是從任何私人或公會頻道傳來，而是直接叫喊的聲音。看過去，舞玥已經衝第一的跑到我身前。
　　一伸手又是直接把我拐過然後大力抱住！
　　「小夢成功啦───！」
　　「月、月后殿下……我會死……」
　　「大成功喔！十二月！」
　　好不容易從舞玥的魔掌中脫離出來，挨過來的呆子又接著對我的頭上下其手，似乎有打算把我的頭髮摩擦到燒掉。
　　「小夢，總算是沒失敗啊。」
　　然後，晨星這麼說著，站在貝伊諾身邊。
　　我看著他們兩個，重重的點頭。

　　「所以，我下個目標也會成功的！」我說，很鄭重的、很認真的。
　　「嗯，不過別太勉強。」貝伊諾回答，看了站在他身後的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後宮友盟衛海之心的會長：飄零伊人。
　　「我會幫忙。」他說「三人有缺的話，找我沒關係。」
　　「是的，謝謝。」
　　「怎麼還用敬語啊？」解析同樣在我沒注意的時候來到我身邊，微笑，看來心情很好「妳現在是我們後宮的聖司耶，權力跟我們是一樣的。」
　　「呃……謝了？」回想著他們說話的樣子和語氣，我試著模仿。
　　「……妳還是原本的樣好……」解析一副頭很痛的樣子說著。
　　真讓人不高興啊……

　　「什麼意思啊！」
　　「哈哈──！」
　　一夥人笑了開來，連帶我。

　　『我，後宮會長wraind在此宣佈，本公會聖司：十二月夢於本日開始職掌職務，其權力與副會長解析相同。』

　　公會頻道中的這句話一出來後，整個現場氣氛漲到滿點，圍在身邊的人們叫的喊得超大聲；像是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洩出來一般，我也跟著大家一起叫一起跳。
　　跳起的同時，看見了那個落寞的身影，緩緩的往競技場的大門走去，和一些不屬於公會的人一同準備離開。
　　「放肆……」我喊出她的名字，開始往人群外擠去「放肆──！」
　　喊，她卻連頭也不回。

　　【系統通知：會員放肆過生活　離開公會】
　　「欸？」
　　什麼東西？
　　離開公會！？
　　「解……解析……？」我回頭，看著身後抓住我的解析，滿臉凝色。
　　「不必追了。」會長依舊站在原地，淡淡的說。
　　晨星和貝伊諾低聲在交談些什麼，我想，他們都聽見剛剛系統通知了。

　　低頭，我握緊拳頭，剛才的喜悅一下子消失了……
　　放肆……
　　為什麼要到這種地步？為什麼要這樣？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我說著，聽著舞玥等人的聲音逐漸消失，抬頭發現大家都看著我……
　　一臉難以開口的樣子。

　　「為什麼放肆會這樣？為什麼你們會這樣？」我問「放肆不是我們的朋友嗎？」
　　「小夢……」解析有些艱澀的看著我，起了頭的話難得的沒有結尾。
　　「上星期的攻城戰，貝貝通知解析的時候，明明是她接的電話，她沒有告訴解析。」晨星開口，簡短的說著「然後，她把解析的手機關了。」
　　解析低頭，沒說什麼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之後上線，貝貝問她，她說以為是在開玩笑。」晨星淡淡的說著，絲毫不表示自己是什麼樣的情緒。
　　「放肆和我因為這件事情而吵起。」解析在晨星說完之後，接口「她明知道只要事關公會貝貝不可能拿來開玩笑，她也知道，貝貝是典型的只要沒消息就是好消息的人──打電話來一定是急事！更何況，小累後來也通知了她！偏偏……」

　　「她偏偏就是把這件事隱瞞！」解析剛剛好不容易開心起來的情緒，馬上又壓下去：「她甚至要求我，我們在外頭玩晚一點、外宿也沒關係！」
　　這些話，這一切，都是我所沒預料到的。

　　「放肆她……」我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但是我無法相信……
　　放肆為什麼，會對後宮產生異心？
　　她明明這麼喜歡解析，明明也跟貝伊諾看起來很要──
　　
　　明明，她的機會更多的……

　　「小夢，妳應該有察覺她對妳很冷淡……」舞玥這麼說著。
　　我點頭「我以為是我做了什麼……」
　　「妳是做了什麼沒錯。」呆子雙手枕在腦後，飛起，有些無奈「就是因為妳做了太多，所以她才討厭起妳的。」
　　「什……」
　　「小夢……」一直都沒多說話的貝伊諾看著我，海藍的眼中滿滿的無奈：「有時候這種事情是沒辦法說的……」
　　「妳進步的很快，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妳獲得了大家的接納、等級也飛升；她認為妳威脅到她……」
　　「特別是，妳和解析之間，也很有聊。」

　　貝伊諾這麼說，而我在聽到這句話時，看向解析。
　　解析只是略為撇開頭，繼續保持緘默。
　　我早已知道她喜歡解析，我也知道我和解析走的比較近……
　　但是我並沒有……

　　「就因為這樣……？」我滿腦子混亂，這種的理由讓我太難以致信：「她為什麼不先跟我說？她為什麼要……」
　　為什麼她不跟我說，我太靠近解析讓她不高興？我一直以為是那張卡的事情、我一直以為是因為我跟她搶聖司這個職位……
　　「我以為……如果我好好跟她說明，她會理解的……」可惜，我連說都來不及說，她就走了。

　　「有時候，這就是沒辦法的事情。」貝伊諾靜靜的說：「她只要想當聖司，妳也想選，那這就是無可避免的結果。」

　　「人，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