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色天空幸福論

十一、吸血鬼之夜（上）

　　站在城堡面前，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說不害怕不擔心不緊張都是騙人的，而且這件事情我誰也沒說。

　　就算會長他們不警告，我也不會告訴別人：晨星都說了，在公會中都有人在打貝伊諾的主意，我如何能說？

　　這兩天我只是抓緊了時間拼命的衝等，不問別的事情，倒是讓我進了五十等。我查閱所有的遊戲網站，弄清楚『吸血鬼之夜』這個副本的內容和作戰模式，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我要幫助貝伊諾取回他的能力。

　　點頭，我正準備舉步邁進城內，卻聽見身後的叫喚聲。

　　「小夢。」

　　那是解析的聲音。

　　我回頭，果然是解析；而他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帶著斗笠，遮住了整張臉，身上穿著的長大衣只用一條腰帶再腰部固定住不讓其敞開。

　　那是老子。並且來勢洶洶，讓我沒遊來的感到一陣惡寒……

　　「副本，順利成功。」解析說。

　　而老子什麼也沒說，走向我，來到面前。

　　「有信心嗎？」他問。

　　我看著他，狠下心來點了頭。沒有也得有，沒辦法也要有辦法！

　　老子嘆了口氣，丟給我一個東西。

　　「這是為了貝貝，雖然我還不懂，為什麼他會寄望妳。」老子說。

　　大概多少有點怨懟吧？我想。畢竟老子似乎是貝貝後援會裡的資深會員。

　　「謝謝。」接下，我回答。那是個有點重的包裹，裡頭裝了數個炸彈和一些藥丸，根據說明都是一些瞬間回覆體力和魔力的東西。雖然藥丸效果好，可那味道真的讓人不敢恭維……

　　老子站在那不再作聲，倒是解析上前來。

　　「進了副本，聽不到公會頻道也無法和任何人通話，吸血鬼之夜……對妳來說是太難了點。」解析說，搖頭：「會長讓妳去雖然有點過份，可我想妳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知道，所以我沒怨他……」我回答他「如果不能肯定我到底能衝到哪裡，大概他也會很不放心吧？」誰會去投資栽培一個沒有潛力的人？

　　但我相信，我是值得的。

　　起碼現在是的。

　　「我會成功的……一定。」我說，最後看了解析一眼，轉身開始舉步。

　　「……十二月！」

　　解析在我身後叫我，但我並沒有回頭。

　　因為，我其實心中沒有把握。我可以說出說服別人的話，但是我卻無法說服我自己。

　　「敵我懸殊的時候，只有毅力和智慧可以幫妳！多想一想！」解析喊著。

　　我輕輕的笑了。

　　揮手，沒有回頭的，我走進城堡內。

　　城堡的頂端是一間小小的石室，對著門的那一邊，牆的正中央有個巨大的水晶石。

　　會長和晨星、貝伊諾就站在那旁邊。貝伊諾靜靜的點了頭，而晨星坐在窗邊，什麼也沒說。我走上前，把紫荊首飾還給他。

　　他揮揮手「妳出來再還我吧，裡面經驗也不少。」

　　我點頭，然後走到會長身邊。

　　「副本『吸血鬼之夜』，任務時間是一個星期，妳去吧。」會長簡短的對我說完，伸出手觸碰那顆碩大的水晶石。

　　水晶石浮起，快速的旋轉起來，然後水晶四散開來，中間有著一團光團。

　　我伸出手，手掌穿過光團，消失在其中。

　　再害怕，我也要向前。

　　數千個夜晚，這裡被黑暗所淹沒。魔物肆虐，在絳紅月光之下，鮮血的夜晚是狩獵之夜，已經有許許多多的人死亡於這樣的夜晚之下。

　　黑夜是一場惡夢，永無止盡。

　　黑暗之主嘲笑著人們的愚蠢逃命，在夜幕之中，飲著鮮血而大笑。

　　「黑暗之王，不是妳能夠解決的對象，請妳快逃吧。」少女對著我說。

　　這是這個副本的劇情，而這名少女則是NPC。

　　「我不能逃。」我回答她「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

　　少女看著我，黑色的眼睛慢慢閉起來。

　　張開的瞬間，有一抹血紅閃過。

　　「勇敢的冒險者，如果妳願意讓我帶路，我知道一條前往黑暗之王城堡的秘密通道，那邊，他的手下會少很多。」

　　我點頭，雖然知道她不是真人但仍舊疑惑的問她「妳為什麼會知道？」

　　少女臉色哀愁的看著我。

　　「因為，我是領主的女兒，那座城堡，曾經是我的家。」

　　現在，我最不想看見的，就是別人的哀傷。

　　貝伊諾那平淡的表情在我眼前浮現，明明最應該難過的是他，但他卻先為著我想，先為公會想。

　　堅強的貝伊諾。

　　「我們該怎麼走？」我問她，收拾起有點紊亂的心思。

　　「跟我來。」少女說，然後自己在前方帶路了。

　　我正想踏步上去，頭上一直安靜著的黑色枕頭卻突然戳著我的臉，看著我開口。

　　「她是騙你的，你要有心理準備。」牠說。

　　我點頭，這件事情我知道。

　　網站上有貼出的攻略，上面說著，一開頭的少女NPC其實早就已經是黑暗之王的手下。

　　實際上，這整個村子的人都已經是黑暗之王的麾下了。他們偽裝成村民，試圖騙取冒險者或外來者的同情，成為他們的食物或是新的夥伴。

　　「真是的，到底懂還是不懂啊？」黑色枕頭噗噗翅膀，飛到我面前，小手抓著我的兩頰拉開。

　　「尼蓋夠和摩（你在做什麼）？」

　　「我提醒你是要你小心她反叛時候的攻擊啦！笨蛋！笨蛋！」黑色枕頭連續罵了我兩次笨蛋。

　　果真還是個活攻略……貝伊諾真不愧是神人連寵物都很神。

　　我掏出物品欄中的小布袋，想起老子臨走前的話，還有解析提醒我的事情，以及眼前這個黑色枕頭……

　　「謝謝你們……」我低語，感覺心中充滿勇氣。

　　我向左閃躲，龍刃戟一擋，把一個火球彈開。

　　「她的血量還有五十％左右，下一次攻擊是好機會。」黑色枕頭趴在我頭上，跟著我左閃右躲的時候這麼提醒我。

　　眼前，那位少女早已變回原形，是一隻有著紅色蝙蝠翼的女妖怪，皮膚上到處都是青筋，一整個蒼白。

　　尖尖的牙齒足以咬斷樹木，正張牙舞爪的向我進攻。

　　「空破斬！」

　　刃型能量往她的身上砍去，就在我以為打中她的時候，她往旁邊閃過，左半個翅膀整個被砍斷！

　　淒厲的尖叫聲傳遍整個天空，血淋淋的掛著半邊的翅膀，她看著地上那一半的翅膀化作黑煙消失。

　　接著，轉化為暗紅色的眼睛狠狠盯著我，而她的頭髮也全都豎起，彷彿刺蝟一般。

　　「笨蛋！笨蛋！連砍都砍不到！」枕頭又喊著一面戳我的臉頰「妳看啦她狂暴化了！」

　　「好痛好痛──！」

　　枕頭搥完我，然後立刻衝了出去，小小的身子跳起到空中，瞬間就發動了他自己的技能！

　　我現在才知道寵物如果夠強，也真的可以抵上一個戰力。

　　「惡魔族奧義──撒旦之槍！」枕頭在半空中喊著，體型隨之擴大成好幾十倍！

　　原本看起來可愛的枕頭現在異常恐怖，巨大的嘴裡吐出數支長槍，帶著黑暗的氣息往蝙蝠女以高速投擲下去。

　　這枕頭根本就跟我差不多強啊！

　　將那些標槍當作我的掩護，我衝往蝙蝠女，龍刃戟逆轉握住，我將身上擦傷滲出的血塗在刃上，整隻龍刃戟閃耀著淡淡的橘光。

　　「龍屬性賦予……」

　　龍族本身就是一個極為強大的屬性，而身為龍的我，可以將自己的血塗抹於防具或是武器之上，使之成為龍屬性。

　　不論任何的屬性對抗龍屬性皆為普通效果，想要抵抗龍族，只有龍族能夠辦到。

　　這是這個遊戲的設定，也是我花了好幾個晚上，在下線後查閱來的結果。

　　「快點快點──！」枕頭吐完了十支長槍，身體就突然縮水，然後從天上掉下來。

　　掉下的時候還不忘記叫我快點，真是愛說話的寵物。

　　「斬空天龍翼──！」瞄準了蝙蝠女的頭部，確信我不再失手。

　　鮮血噴濺起來，我的刀將她一分為二，獲勝，而我鬆了一口氣。

　　輕輕的抱起剛剛丟完標槍就掉在地上趴倒的枕頭，懷中的牠咕噥著用牠的小手抓住我的衣服，非常香甜的睡著。

　　我看看前方的路程，通過眼前的森林就可以到達那座遠方的城堡……

　　「走吧。」我對自己說著。

　　藤蔓滿佈的森林之中，月光從樹梢縫隙中鑽入，給森林增添了許多詭譎氣氛。

　　風吹過的時候影子跟著晃動，整座森林都傳來了類似歎息和哭泣的聲音，搖晃的樹影，動盪的藤蔓，這是不是就是鬼屋啊？

　　不對喔，應該是鬼森林。

　　懷中的枕頭還在睡，一手小心翼翼的抱著牠，另一手提著龍刃戟，步步為營已經讓我行動變慢，加上地形的高低起伏和不時竄過的奇異黑影，更是讓我慢上加慢。

　　敵我懸殊，我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不需要心急。

　　龍刃戟舉起，砍斷我眼前的一條藤蔓，並且順勢往後重重的劃上一道弧形：「弧光月。」

　　不要以為我沒發現，月光照耀的情況下，影子已經洩了底。

　　雖然繁亂的影子擾亂視線，但是那不自然的移動，還是讓我注意到。

　　血噴濺出來，灑在我的背後，幾滴越過我的肩膀，落到枕頭的身上。

　　「呱嘰呱嘰……」枕頭唏唏嗦嗦發出奇怪的聲音，然後張開眼睛「呼啊啊，妳出去了沒有啊？」

　　我苦笑「你當我是你的主人啊？哪有這麼快。」

　　黑色枕頭拍著翅膀，飛出我的懷抱，看看四周。

　　「妳怎麼這麼慢！笨蛋，笨蛋──！」

　　「嗚喔！好痛！好痛啊，不要打啦──！」

　　「這裡沒有什麼強怪啦！走快點！快點啦！」枕頭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紙扇子，不斷的往我頭上打，一路用他的圓點腳踢著我走。

　　我被他踢的加快腳步往前，不知道踩到什麼，地上立刻捲起一條漆黑的線狀物，然後朝我襲捲過來。

　　「呀啊！」驚嚇，龍刃戟揮起，打退第一波的攻擊，我跳開的同一時間也已經反應過來。

　　敵人！

　　枕頭沒再拿著牠的扇子或是腳踢我，飛到我頭上開始給我指示。

　　「是綠莽，普通動物魔物，宰了牠。」

　　「嗯，你走開。」我說，藉由圖鑑知道牠的弱點是七吋。

　　七吋嗎，大概在那個位置吧？

　　瞄著那個位置，我先躲開綠莽接著過來的甩尾，跳到一旁的樹幹邊，躲過一擊，繞到牠身後，轉平龍刃戟刀刃，橫劈過去！

　　「飛葉翻刃！」

　　砍過去的時候，柔軟的蛇身順著我的力量，拐了個彎只受到輕傷，反而我被他順勢打起來的蛇尾掃中，多了擦傷。

　　「啊啊──笨蛋笨蛋！」枕頭尖叫著引起整個森林的晃動，我頭痛。

　　牠這樣叫下去會把多少東西叫過來啊？

　　「噓──！」

　　「嗚……」枕頭似乎也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連忙從身後拿出一個ＸＸ繃帶把自己得嘴巴貼起來。

　　「要速戰速決……免的等等又出現什麼鬼怪。」我低聲對自己說，然後重新舉刀對著那條搖頭擺尾的綠莽。

　　牠不斷的吐著紅信，發出凶惡的嘶嘶聲。

　　「我才不會輸給你……」低喊，我衝過去！

　　龍刃戟和牠的尾巴對上，我使盡力氣擋住，而綠莽則趁著我對付的牠尾巴，整個頭靠過來，往我張嘴撲過。

　　「去死吧！」舉腳，對準牠的下顎踢過去，我就不信那個地方還可以向身體一樣的彎走。

　　果然綠莽受了重擊，嘶吼著退開，我趁機跟上，連續戳了他好幾次！

　　「突進！」

　　龍刃戟戳進綠莽的七吋處，隨著我的衝力蛇頭順著蛇身和戟跟著我一起被拖到地面，再地面掙扎了一會，終於平靜下來。

　　「呼……呼……」舉起龍刃戟，不敢大意的再戳一次，看牠動也不動，應該是結束了。

　　枕頭撲著翅膀飛到我頭上，跟著我觀察著那條蛇。

　　「死掉了。」枕頭說，然後飛到牠的頭邊，細細的小手戳戳蛇頭。

　　綠莽的身軀化成黑煙消失，地上留下一攤血，和一瓶漂亮的小瓶子。

　　「是星星的碎片！星星的碎片耶！」枕頭叫著，把它拿起來，在臉上磨蹭。「笨蛋運氣真好。」

　　我實在很想叫牠不要這樣叫我……算了，牠不會聽我的話的。

　　「這東西可以做什麼？」我問。

　　枕頭把它塞在我手中，然後自己爬在我頭上，戳我的臉「笨蛋，笨蛋，星星的碎片是最好的照明，不管多麼的黑暗，都可以照亮。」

　　「笨蛋不要的話，我拿去送給美人。」

　　這如果不是因為貝伊諾，我真想打扁牠。

　　「是是，你拿去送給貝伊諾吧。」我無奈的說，看看遠方。

　　城堡還很遠，今天，至少先把這個森林走完吧。

　　路上雖然持續的有些許魔物出現，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都是單獨出現，還算好對付，我也漸漸的加快腳步。

　　「呼啊啊──」枕頭又打了呵欠，在我頭上。

　　「又想睡覺了？」我問，牠細細的小手垂在我頭邊，整個攤在我頭上。

　　「好累。」牠說「從來沒這麼累過。」

　　「要抱你嗎？」

　　「不要，不給笨蛋抱。」

　　火大。

　　沉默的走了幾步路，枕頭又開口說話「等等走出森林，往城堡的方向有個洞窟，很隱密，去那邊休息。」

　　我點頭，枕頭從我頭上滑下來。

　　「你有這麼累嗎？不是才剛剛睡醒？」我接住牠，驚訝的問。

　　沒回我，枕頭已經再次睡著。

　　我納悶著，不過這樣又恢復到一開始進入森林時的情況，我一手小心翼翼的抱著枕頭，另一隻手提著龍刃戟往前。

　　腳下踩著斷枝樹葉，森林的盡頭已經看得見了。

　　深吸一口氣，馬上就要離開森林，但是我如果沒記錯……

　　一步，兩步，三步……

　　舉起龍刃戟，映照著絳紅月光的龍刃戟反射出血一般的顏色。

　　「弧光月。」

　　斬下。

　　地上的一條粗大藤蔓噴出血，如同噴泉一般。

　　混雜血腥的風從地面往上吹，用龍刃戟擋住我的面前，我往後退幾步，等待著。

　　這裡，很多人都會大意；而這裡，也是許多第一次進入這個副本的人，死亡的地方。

　　「不錯，冒險者，能識破我的偽裝……」風中出現一個人影，頭上有著惡魔的角，全身穿著漆黑的燕尾服，背後一對碩大的蝠翼，飄在半空中「算妳厲害，難怪娜米妮會輸給妳。」

　　娜米妮是那個一開始的少女吧？

　　「我是黑暗之主的右手，德烈。」笑著，半空中的牠揮出了一條黑色的皮鞭「冒險者，想通過這個森林，先打倒我。」牠說，一揮皮鞭，滿天的蝙蝠像我襲來。

　　左腳往後一步，弓身，龍刃戟對著牠，我喊出招式名稱：「龍之護盾！」

　　橘色的光罩住我全身，飛過來的蝙蝠撞的太大力，幾乎全軍覆沒，掉在地上。

　　攻略上說過這一招，德烈會不時的召喚小蝙蝠出來妨礙和攻擊冒險者，然後混在其中進行攻擊。

　　當龍刃戟放下的時候，牠果然出現在我的週遭。

　　順著手勢揮起，擋住德烈的皮鞭，但牠的皮鞭也纏上我的刀，形成拉鋸戰。

　　有點不妙，我一隻手還抱著枕頭，但德烈不是我能夠單手解決的角色。

　　「喂喂……快起來。」我喊，又不敢大膽的把枕頭放到地上，天知道牠會不會被哪裡來的怪物給宰了。

　　「妳是打算保護那個幼惡魔？還是要認真跟我打？」德烈笑著問我，手中的皮鞭又是一使力，差點把龍刃戟從我手中拉過去。

　　穩住。

　　「睡到自然醒，快點醒來啊！」我喊，顧不得輕聲細語，使勁一拉龍刃戟，就像在拔河一樣，我們彼此互不相讓。

　　「嗯……？」枕頭半張開眼睛，看了我一眼，拍著翅膀飛到我頭上。

　　「呼啊啊──晚安。」

　　「不是吧──！！」

　　算了……拿牠沒辦法，反正牠抓的很緊，我小心一點也好。

　　「看來這不是妳的寵物呢，完全不聽妳的話。」德烈似乎遊刃有餘，好整以暇的這麼說著，一手抓著皮鞭，另一手則摸上鞭子，開始把我往牠的方向拉去。

　　「與你……無關。」我回答，看著與他越來越近的距離，心中警鈴大作，苦思是否有什麼辦法可以對付牠。

　　德烈的等級比我高上很多，如果硬拼我贏不了的。

　　『敵我懸殊的時候，只有毅力和智慧可以幫妳！』

　　智慧……智慧……

　　快想，有什麼可以……有什麼是可以用的？

　　「妳這樣就像是要被狼吞掉的小羊一般，讓人垂涎啊……」德烈在笑，舔了舔嘴唇，我看見那口尖牙……

　　只能一賭。

　　德烈看著被牠拉到眼前的我，笑的輕浮邪惡。

　　惡魔的侍者啊……

　　如此的引誘人。

　　「想好遺言了吧？」牠說，我舉腳踹向牠！

　　德烈不愧是黑暗之主的右手，突如其來的攻擊並沒有擊中牠，牠的另一隻手抓住我的腳，無法掙脫。

　　「有反抗意志的獵物才好吃啊……真是極品。」牠說著，張嘴往我的頸項而來。

　　「想吃就給你吃吧！」手掌中早已握緊那東西，看準牠一手抓著我的腳，而另一隻手的皮鞭不可能放開，我握緊的右拳往牠口中擊去！

　　尖牙劃破我的皮膚，沁出血來，但我的拳頭也塞進牠的口中，張開，立刻抽出，並且蹲下！

　　小型炸彈在牠的口中爆開，哀號聲混合著炸裂的聲音，在黑夜中特別的慘烈。

　　看著德烈倒在地上摀著鮮血淋漓的嘴，我毫不猶豫的站起，雙手舉著龍刃戟從牠的頭上刺下！

　　「安息吧！黑暗之主的右手。」

　　看著德烈同樣的消失，我抓著龍刃戟滑下，喘氣。

　　撿起在德烈消失的地方掉落的物品，終於，我走出了森林，也看見枕頭說的洞窟。